我,伏见青羊。一直以来都过着往返于学校与家之间,这种波澜不惊的平和日常。是住在这个普通的小城市——雨崎,一名正在读高二的学生。
从地图上纵览我所在的整个城市,所有的街道基本都是成网格状纵横交错。这种网格状街道的特点就是,不管你选择什么样的路线都能到达你的目的地。
从小在这个城市长大的我,基本上已经熟知所有的街道。但对于初次到临这个城市的人,大概就稍微会吃点苦头了。
因为不管走在这个城市中的哪个路口,基本上面对的都是前后左右对称相似的街道。在穿过好几条这种相似的街道后,一部分人甚至会产生视觉疲劳,而渐渐开始无法把握正确的方向。
偶然的机会在学校里听说了一件稍微让人吃惊的事情,似乎最近出现一个明明住在这个城市里,却经常会在街道上向人问路的人。
而且很巧合的是,今天在放学途中傍晚的街道上我就遇到了这个人。
眼前是一个身形稍胖穿着宽松T恤与长裤的青年,整个人完全给人一副家里蹲的宅男印象。
“这是我家的地址。”
肥厚的手掌伸到我面前,递给了我写着住址的纸条。
纸条上写的地方是在我家相邻的街道,考虑到天色已晚无法再清楚地分辨方向。而且和我回家的方向相同也算是顺便吧,我便决定了直接将他送到他家门前。
凭着脑子里的地图,我们两人穿过好几条街道,二十分钟后到达了这位迷路青年的家门前。
看到门牌上写着住户人的名字,原来这位迷路青年名叫“海马”,而且似乎是独居在这里。
“真是太谢谢你了,进来喝杯果汁什么的再回去吧!”
“不用了……”
完全不听我说话的对方,直接抓着我手臂就往门里拉。
一开始以为海马只是为了道谢,所以才如此热情的将我拉进他家里。但在客厅桌子前坐了几分钟的我,开始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。
整个屋子里只在桌子上放了小小的一盏台灯,由于光源有些过于微弱,所以从屋子中间向四周看去,屋子的角落里仍然处在一片昏暗之中。
在海马打开冰箱拿出果汁时,迎面扑来的凉意中带着一股腐烂的恶臭味袭来。
“不好意思,我以为家里还有果汁的,结果记错了。只有水的话,你不介意吧?”
“嗯……没关……”
我话还没说完,半开着的冰箱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掉落下来,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。
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向地面,我发现掉落在地上的是长着五根手指,形状有些奇怪东西。
不,这并不是什么长着五根手指形状奇怪的东西。因为这明显是人的一只手臂,所以才会长着五根手指。
我迷惑地把视线转回海马身上,期待着他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。
为什么冰箱里会掉落出一只手臂,而且这么不小心让它掉出来,总觉得有几分故意的嫌疑在。
海马似乎对我眼神里透露的疑问毫不在意的样子,把“手臂”捡起来重新塞回了冰箱。
但似乎冰箱里塞满了东西,海马又太用力,反而导致更多的东西从冰箱里滚落出来。
甚至还有一颗表面凹凸不平的圆形球体,骨碌碌地就滚到了我脚边几步远的地方。
在昏暗的光线下,我花了几秒才看清那是一颗头颅。从形状上看来和人的头颅相似,再加上刚才那只手臂,难道都是海马的作为兴趣的收藏品吗?
视线再追寻着地面往前,其它掉落地面的都是一些零碎的肉块。
我强忍住胃里翻腾的胃液,当作看到了一场恶作剧一般,扯了扯僵硬的嘴角苦笑起来。
“请问……收藏这种仿真肢体……是你的兴趣吗?”
到此刻我都还认为,对方如此堂而皇之地就暴露在我面前的这些东西,一定只是仿真品而已。
“呃……不知道为什么冰箱里会有这种东西,我完全没有印象。”
海马作出一副回想的姿态,口中说出的话语却更加令我感觉莫名其妙。
而且让我完全无法理解的是,海马此刻的神情仍然十分镇定,难道刚才那些像恶作剧一样的东西还不够令人咋舌么?
“抱歉,我这个人一直记忆力想当差。你看,我明明叫海马,但却被人说脑子里大概根本没有海马体的存在。每次出门,我都必需像今天一样向别人问路才能回到家。”
海马自顾自地说起来了,似乎像在把我当友人一般坦然诉说起他内心的苦恼。
但这样的语气反而让我有种,似乎是听到犯罪告白前奏一样的预感。
“所以我一直羡慕记忆力好的人,因为我也想和普通人一样能准确记住两三天前发生的事情,我也想依靠自己的记忆力就能从外面的街道一个人回到家里。
可能你会觉得记忆力不好,能忘记一些不开心的事情,似乎挺不错的。
但是,我知道这种无法记住任何事情的痛苦。不管开心的事也好,讨厌的事也好,我全部都会在几天后就忘记。
就算用笔记下一天的事情,几天后再看已经完全没有发生过这些事的印象。反而看着记录下来的那些事情,会有种都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错觉。
那种空虚的感觉真的很讨厌,就像胃里面已经空掉了,却还持续着消化功能一样让人难受。”
海马的语气渐渐地变得十分动情,我也暂时忘却了刚才发生的不明状况,沉浸于他的话语当中。
“最开始,只是觉得有点困扰而已,但渐渐地和身边的人都无法再顺利交往下去。
到现在连同消失的记忆一起,我连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实感都快要完全丧失了……这样的感觉你能明白吗?”
“嗯……”
我神情恍惚地点点头,我知道就算我能理解他的感受也没有任何意义。
对于街边乞讨的人和流浪的小猫小狗,我都能通过丢点零钱和给点吃的东西的方式来施予他们帮助。但是对于海马这样的情况,我却连同情都无法施予他,因为我没有真正能给到他帮助的东西。
这种无可奈何的状况让我不禁懊恼自己的无能。
从小到大我就被老爸教育着为人要善良,遇到需要帮助的人一定要毫不吝啬地伸出援手。
被老爸这样教导着长大的我,在学校或外面都曾经帮助到过很多人。
就像今天一样,帮助记不住回家路线的海马回到家中。我以为,这样就算是向他伸出援助之手了。
但事实上,我完全没有帮助海马解决根本上的问题,我无法帮他找回正常的记忆力。
“对不起,虽然我能理解你的感受,但却无法帮到你。”
听着我说完这句话的海马,久久凝视着我却一直不吭声。
过了半响,海马像想到什么似的,眼神里溢出喜出望外之情。
“有的!你能帮助到我!”
海马语气十分激动地握住了我的手臂,我却怎么也想不出他能有什么好的方法。
“把你的海马体给我!这样我就能得到正常的记忆力了!”
海马异常认真的神情,让我无法否认他真的只是在开玩笑。
把我的海马体给他,这不就是意味着我必须失去海马体吗?这样做的话和现在的状况又有什么不同,只不过记忆力不正常的人换成了我。再说现在海马体能成功移植到另一个人的大脑中吗?
所以我只能断定,海马的这个提议完全没有意义。
“我不太理解你的意思……”
海马没有直接回答我,而且不知何时他右手中出现了一把边缘锐利泛出光芒的水果刀。
从海马眼神里暴露无遗的杀意,让我一瞬间就理解了所有事情。
刚才从冰箱里掉落出来的断臂也好,头颅也好,其它切割得已经失去原有形状的肉块也好,全部都是海马杀掉后的某个人被肢解后的模样。
“等等,你能放下刀我们再好好谈一下吗?”
我惊慌失措地连忙说到,但这样的话语对于阻止一个已经精神异常的杀人者来说,一定太无力了吧!
我明知道的,但还是尝试着把一丝希望放在了最后这种徒劳的举动上。
我躲避着海马向我剌过来的锐利刀尖,但重心不稳,一下子跌坐在地上。
在他准备挥动刀第二次刺向我时,我慌忙之中随手拉过左手边的椅子,然后双手举起椅子,避开海马手中的刀,同时奋力地将椅子朝他的头砸过去。
对方太过于明显的攻击,才让我能如此顺利地回避过去,但这样继续对抗下去,吃亏的肯定是我这边。
总之,要先从这里逃走才行!
被我用椅子砸到头的海马,正抱着头一时无法从疼痛中缓解过来的样子。
我看准海马对我完全疏忽的这一刻,抬起略颤抖的双腿,踉跄着几步跑到门边,夺门而出。
奔跑中的双腿因为太过于紧张而发抖,心脏也因这种正被人追杀的恐惧感而剧烈颤动着。我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路面上,头也不敢回地卯足全劲朝前奔跑着。
为什么好心将迷路的陌生人送回家中的我,却要被回报这种完全不符合常识的“恶作剧”呢?
真是不公平啊!
跑到街道上后,我冒出侥幸的心理回头看了一下。甚至期望着海马并没有追出来,但果然这种期望完全是奢望。
海马既然让给我看到了被肢解后的尸体,恐怕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我活过今晚吧!
而且海马这速度是怎么回事,明明是个超级宅男的样子,速度却一点都不落下于我。眼看着只差几步就能追上来的海马,我慌乱中死命挥动着手臂加快了速度。
海马对街道完全不熟悉,就算我想利用的这个弱点来甩下他,但海马似乎也马力全开地一直紧跟在我身后。
我脑子里一边飞快的运转着,想着要摆脱现在被海马紧逼的状况。一边身体因高度紧张剧烈运动的原因,疲倦感渐渐向我袭来。
脑后像被一根线提着,我的意识似乎快要被奔跑的速度给丢在脑后,仅仅只是像**纵的人偶一样,本能地在执行着奔跑这样的动作。
本想能遇到什么路人过来搭救一下自己,虽然我也担心会把别人也倦入进来而受伤。但昏暗的街道上除了路灯会闪几下,完全就没有任何人影经过这里。
难道真的存在命运这样的东西,伏见青羊这个人注定了会在今晚被人杀死吗?
不知道自己这样拼命地跑了多久,也许只有几分钟,也许已经十多分钟。
在这种动作和心跳速度都比平常加快好几倍,整个人大脑和神经又极度紧张的情况下,我根本无法判断时间的流逝。
从背后不断冒出因奔跑而产生的热汗,因为内心的恐慌和身体带起的风迅速冷却。双腿肌肉愈发紧绷,逐渐变得沉重无比,每一次抬腿都会扯痛到腿部韧带。心脏剧烈地起伏并鼓动着,炙热无比的气息随着短促的呼吸,不断从口中吐出。
感觉自己的体力就快要到极限了,呼吸太过于短促的我,都没有吸进胸腔多少氧气。
这样继续下去就算我不累躺下,也会因为无法正常呼吸而昏倒吧。
大脑已经开始有缺氧而麻木的感觉了,似乎连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。
在我脚步不由自主地变得缓慢,跨出的步子也变得越来越小时,背后猛然感觉到一阵风轻快掠过,下一秒刀尖划过背部,带来一股快让我失去意识的强烈刺痛感。
脑后的那根线就这样被切断了,我的身体失去操控般僵直着趴倒在地面上。
尔后,海马的体重便压在了我背上,我能感觉胸部的肋骨都被压得生疼。
而扭过头时更让我不寒而栗的是,锋利的刀刃刚好就出现在我眼前,近到已经触到我脸上的皮肤。
只能挣扎到这种程度了吗?
我在心里无声叹息着。
“为什么要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,就算你杀了我也取不回正常的记忆力啊!”
这样的话是否还能动摇精神已经异常的海马呢?我也不知道。
“不,一定能行的,这次一定可以,这次一定能行……”
海马已经完全听不进去我微弱的话语,已经完全脱离了用正常方式思考的现实,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扭曲的世界中。
在我面前的海马情绪激动到瞳孔急剧放大,眼中闪耀着看到猎物般兴奋无比的光芒。
我屏住呼吸,等待着结束,不管好与坏。
找不到头绪的我,已经完全被这种状况搞得混乱不堪,已经完全无法再镇静如常地思考了,已经完全只能听天由命坐以待毙了。
刚才一直逃跑的途中似乎都没有察觉,天空不知何时已经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细雨。
随着冰冷的雨滴扑打在脸上,我内心深处已经渐渐如死灰般凄然。
然而此时命运又像是想给予我一丝希望般,我听到耳边传来正向这边接近的轻微脚步声。
那是一位身着黑色水手服,有着如黑缎般顺直的短发,无机质般苍白的脸颊,撑着红色雨伞的少女。
海马和我一样似乎注意到了突然出现的少女,我们维持着现在的动作都将视线转向了少女。
我怔了半秒,反应过来后立马朝少女那边大喊起来。
“快逃走!”
心里真正想要叫出口的“救救我”到了嘴边还是变成了“快逃走”,你让我如何向一位比自己还瘦弱的少女求救。说不定我不仅无法因她的出现而得救,反而只会把她也倦入被杀的命运之中。
为什么我那么费力地大声提醒她眼前状况,她却仍然停留在原地呢?
是没有反应过来所以没有做出行动,还是已经反应过来却全身都因为恐惧无法动弹?
出乎意料的,却是偏向于我猜测的前者。少女撑着红色雨伞迈出的每一步都淡定自如,而且正在继续朝我和海马的方向走来。
我茫然失措地看着渐渐走近的少女,她漆黑的眼瞳像是完全没有溶入眼前这副场面般毫无波澜。
“喂!快逃走啊……这里很危险……”
我试图再次出声叫喊着。
然而少女仍然不为动容,我的嘶声立竭完全无法传入她的耳中。
海马这边总算也意识到了事态的奇怪之处,我以为他会放弃对我的压制,转向少女那边。
对于冒出这样想法的我,突然意识到原来自己的内心也会在生命受到威胁时,变得如此丑陋。
不过海马并没有将注意力完全转到少女那边,而是举起了手中的刀。我盯着他欲做出对我造成致命一击的起伏身姿时,意识到自己大概就这样死定了吧!
海马那张表情扭曲难看肥胖的脸,在我眼前一步步放大,靠近。
我自行停止了呼吸,听说这样会减少一点疼痛的感觉。
我等待着海马的刀落下来扎入我的身体,还不如说我真的迫切期待着这种糟糕反常的状况快点结束啊!
但是为什么,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,你才告诉我这只是一场前奏而已呢?
海马的举着刀的手臂连同半边肩膀瞬间就消失了,水果刀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在海马手臂消失的那一秒我还能看到维持着手臂原形的红色,以及前一秒凭空出现包裹着手臂的透明无色液体。
从海马身体里喷涌出来的血水像泡沫一样到处纷飞散落一地,我这边也被波及得相当严重。
血液连同着雨水一起渗入我的鼻腔,强烈冲击着我的恐惧感,与血的腥臭味让我胃里不断地在翻滚。
“现在是审判时间。”
少女淡然的声音将我拉回这不堪入目的现实中。
海马摇晃着从我身体上离开了,压制着我的重量消失后似乎身体轻松了不少。
大概海马也意识到了,刚才自己的手臂毫无预兆就消失的原因是在少女身上。
反应过来的我,不但没有从暂时脱离生命威胁的恐惧中缓过神,比起海马精神异常地在做着想要夺取他人“海马体”,用来找回正常记忆力的杀人行为,少女这样完全失去现实逻辑定理的存在,更让我感觉惊悚不已。
在海马这样大量失血的状态,而且右手手臂连同半边肩膀都消失了的情况下,正常人恐怕无法再维持身体的行动机能。
然而海马比起我想象中的异常人类更加不可思议,他仍然还在行动中的身体只是因为失去手臂不够平衡而轻微摇晃着,花了几秒的时间他就已经用左手捡起了刚才掉落在地上的刀。
仅仅被血液溅到脸上的我,都已经开始呼吸困难意识逐渐模糊。海马却像怪物一样,连作为人类因疼痛发出的呻吟都完全没有。只是一昧地执行着早已设定好的动作指令般,杀掉需要杀掉的人。
暂时被放过的我,双手撑着地面爬了起来。但由于刚才体力大量消耗,全身都酸痛无比,仅仅这样坐起来就花费了我所有的力气。
现在水手服的少女和失去手臂的海马两人对峙着,在我看来这真的完全不像普通人类之间的博斗,两边都是不能用常理解释相当异常的存在。
定力于重心点,助力起跑,海马像被人从身后强力撞击着冲向少女。
看到这一幕的我,心脏急速收缩,眼睁睁地看着海马冲到了少女面前,他手中的刀尖正指向少女的心脏位置。
果然我还是将这名少女倦入了被杀害的命运之中吗?
但是海马却在我视线里消失了,整个人连一根手指一根头发都没有留下地消失了。
眼前只有一片血雾飘洒着坠落地面,在逐渐增大的雨势中,那幕红色瞬间就凋零失去痕迹。
又是出现刚才那种透明的液体,在海马手中的刀触及到少女时就完全包裹住了海马整个身体。
再一次掉落于地面的水果刀,已经失去了手柄,边缘留下形状奇特的切断面。
那是被某种东西腐蚀消失后留下来的残骸,胶质的刀柄像泡沫一样凝结在刀刃上。
果然这是我面前这位少女所拥有的奇特能力所导致吗?
少女面无表情地躲开那些红色的雨水,就算被溅到一些,黑色的水手服和红色的雨伞都无法清晰可见血红色的痕迹。
我的视线定在面前这位撑着红伞的少女身上,脖子僵硬着无法再动弹。
我是不是被救了?现在完全无法下结论。
拥有着这种脱离人类认知能力的少女,真的还是人类吗?
毫无血色苍白无机质的肌肤,漆黑如死水般完全没有情感起伏的眼睛。
谁来告诉我眼前的少女只是一具机械而已,或者说是已经死去的人类,或者说完全就是拥有着人形的怪物。
少女脸朝向我这边,她那双吸入了所有黑暗的瞳孔像是在注视着我这边,又像是在看着别处。
少女走向我这里,我身体条件反射地抽搐了一下,在少女一边渐渐靠近来的同时,我也一边在用双手支撑着体重拖着身体往后退。
为什么我要往后逃避少女,为什么我害怕地全身在颤抖?
“我很可怕吗?”
少女发出小心翼翼地询问声音,脸上露出了一丝难过的神情。
因为刚才发生的事情对于普通人类的我太过于冲击,所以果然我是在害怕着像怪物一样少女吗?
我半张着嘴,想说什么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。
不,实际上我除了能摇头点头,真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,因为现在脑子里完全一片空白。
在我面前刚发生了一幕超出我理解范围的异常画面,你让我从什么地方开始冷静思考,思考会发生这种事情的原因。
在我和少女之间气氛变得僵冷时,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。
来人是一个穿着黑色风衣金发蓝眸的外国女人,对方到达这里后,先捂着胸口重重地吐出了几口气。
“这个少年……”
“是受害者。”
金发的女人的话才说到一半,少女就打断她出口解释到。
“我来迟了啊……我说雨重,你怎么能在普通人面前就随便使用能力,之前不是说了一定要注意这点的吗?”
“对不起……”
换成和自己相关的问题后,少女只是低着头道歉,却不作任何解释。
难道刚才所作出的行为不都是为了救我这个无能的普通人吗?
金发的女人走近我,在我没反应过来时就一把抓住了我脖子,我整个人都被她强有力的手臂给提了起来。
“少年,能请你忘掉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吗?”
注视着我的蓝色双眸与美丽却凝重的面孔,传来冰冷沉重的气息,扼住我咽喉的手加重了力量。
“什么意思……”
我勉强吐出这几个字。
事情突然又演变成这样子,真的让我完全郁闷到了极点,内心比起恐惧现在更多的是焦燥感。
这种让我完全摸不着头绪的糟糕状况,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?
“虽然我们是处理异常杀人者的组织,但是很抱歉我不能随便放走目击者。”
金发女人显然警惕被人暴露组织这种事情,看样子是想对目击者的我也杀人灭口了吗?
“哈哈……想要杀掉作为受害者又是目击者的我吗?随便你,如果让我活着我肯定会去向警察举报的!”
恶狠狠地甩出这种表面上帅气的话语,其实我内心都已经绝望了。
感觉继续害怕下去也完全是白费力气,反正看样子我伏见青羊今晚是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了,干脆就破罐子破摔吧!
“这发出正义光芒的挑衅眼神真不错呢!少年啊!你真的认为警察就是正义吗?”
“难道你想说在这里杀掉了异常杀人者,还要将目击者也杀人灭口的你们代表着正义?”
“我可没这样说。但是少年你要知道,警察这种东西啊,也只是表面上代表着正义而已。毕竟在这里救下你的是我们,等警察赶到时,你都已经变成冰冷的尸体了。”
虽然她这样说没错,不过……咦?对方刚才好像说了救我的字,所以并不是真的想要杀我灭口的样子。
但是如果要我选择对今晚的事情保密,今后的我要如何做到隐瞒着这种巨大秘密还得保持内心的平衡?
这样令人烦恼的话,还不如死掉算了……
刚才在我面前发生的一切都已经足够让我心脏停止了。
“抱歉,如你所见,我只是一个普通市民。这种事情如果不向警察举报,今后我连正常的日常都会过得很不安!”
听我说完这句,金发女人轻叹了口气,露出颇为无奈的表情。
“少年,你还真是善良呢!那我就让你的尸体去见警察吧!”
对方果然已经失去耐心了,这下我真的死定了吧!
“夏伦姐,又在欺负人……”
咦?少女突然**来的话,为什么让方才沉重无比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如此轻松。
“哈哈,看到这么可爱的少年,忍不住想捉弄一下嘛!不过真没想到,还真是宁死不屈啊!这样正义的普通人类是不是快要绝种了?”
什么啊,刚才要把我变成尸体什么的都只是在捉弄我吗?
但是我真的会去向警察举报的啊?暴露了他们的行动也没关系吗?
“我真的会去举报的啊!”
我毫无气势的逞强着说出这样威胁的话语。
“没关系,等你醒来后什么都忘记了。”
对方完全对我的话不以为然。
什么?这又是什么意思?
我还没多加思考,对方猛然一手刀砍在我后脑勺,于是我直接失去意识昏迷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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